2009 到阿尔山去看赤裸裸的天

卡片机的照片，都没经过处理，那年，阿尔山美得可以呼吸。

云朵遮天，看似松软，却厚得很结实。清晨，光历经艰难，劈开一道，到傍晚才能将云气全部吞没。兴许我高估了光明的力量，白色的团团们只是随风出走了。云的移动很快，仿佛谁按下了快进键一样，或许留给我的解释——阿尔山是离天很近的地方。

这里的天空有我从未见过的颜色，也是首都永远也不会拥有的颜色，清澈得有些发假。我实在没有能力用言辞修饰，任凭它的蓝让我动心。

这里每年的无霜期短短90天，六月飞雪，十月穿棉，秋冬是全部的季节。由于生长期短，树木多细高。

这里百分之九十五的植被覆盖，兴安落叶松与白桦坚守，一遍遍滤着早已甘醇的空气。我大口呼吸这莫名的甜，润得心情明朗欢愉起来。十几度的气温，让在城市中饱受蒸煮的我们痛快沐浴着凉意。

这里漫山的野花，赤橙青蓝，扎堆地梗着脖颈正在盛开，与风儿、小虫儿游戏。自娱自乐的时光，无需旁人理睬。

我自然想到这里：

让每一个默许

每一阵静静的春天激动

都成为一朵小花的生日

宣传画册上，未曾留下科技的手印，是自然最纯粹的影像。原来是我们自己变得不再相信了。

8000人的阿尔山市仅有一条街，下属的乡镇有个名儿都比它人多。街边全部坐落旅馆。尽管以旅游业为支柱，但算来游客依然稀少。没准连紫竹院都比不了。是个人都明白，人多了，还能是现在这样儿吗？

这里管林业的森工直属国务院，比市政府不知大出多少级。

豺狼出没频繁。某个镇被熊舔过得就不下十人，你按这儿一万块钱，今天之内就能吃到野生熊的右掌。

离市区五里有一眼泉水，得名“五里泉”，是这里居民们的饮用水。泉眼旁有个水站，泉水经过紫外线杀菌直接装瓶出售。旅者入乡随俗，入山出山，但凡经过这泉水，都要接上一壶。五里泉水2-3度，灌满水瓶，瓶外立刻蒙上一层水气，猛喝下乍凉，回味甘甜。几天下来，颇有越喝越上瘾的架势。

阿尔山天池在天山天池、长白山天池之后，居全国第三。神奇之一是久旱不涸，久雨不溢，甚至水位多年不升不降。神奇之二，天池水没有河流注入，也没有河道泄出，一泓池水却洁净无比。神奇之三，距天池几里的姊妺湖丰产鲜鱼而天池却没有鱼。神奇之四，深不可测，有人风趣地说天池与地心相通。

进山的路3.5m宽，是把小日本原来掠夺木材的铁路端了建的路。阿尔山的司机开车特规矩，稍有不慎，我还不知道在那儿了。

杜鹃湖，当残雪消融、春回大地之时，湖边杜鹃花灿然怒放，花树相间，红绿分明，湖面如霞似火，湖中野凫成群，灰鹤、天鹅栖息，成群的柳根鱼竞相觅食；夏季湖面浮萍田田,迎风摇曳，清香扑面，似江南美景；秋季水清如镜，湖周围层林尽染，湖面金波荡漾；冬季银装素裹，湖水成冰，晶莹剔透，是个天然的滑冰场。有诗赞叹杜鹃湖：“神女新浴幽谷香，金针巧为织女绣，素笔遥寄化春雪，杜鹃湖畔舞霓裳。”

某年一场大火，杜鹃几乎死绝。

02年，由于外蒙未认清风向，燃烧枯草，以致阿尔山起火。阿尔山整整12天没有黑夜，市民全都上阵灭火。当车子在路上行走，一片片枯树惨不忍睹。走了多远烧了多远。

2009 到阿尔山去看赤裸裸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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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上有天堂，下游苏杭。

上海-杭州-西塘-乌镇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