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绍兴的街头

有些地方，总是能让人激发起美好的想象，然而去了之后却大失所望。这样的地方，去了还不如不去。比如绍兴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在由杭州去绍兴之前，我在街头的书店里猫了老半天，手棒一本《鲁讯选集》，把当年读书时背得滚瓜烂熟的那些字句，又重温了一遍，腿酸而不觉。人还没到绍兴，思绪已然飞扬。

然而，坐在杭州到绍兴的中巴车上，我的感觉就有点不对头了。穿流不息的车流、人流，拥挤不堪的街道、市场。我不能想象，沿着这样一条“翻版的广佛公路”，能通到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

果然，绍兴很快就到了，下了车之后，我没感觉到这是在江南水乡，我更感觉不到丝毫鲁迅笔下的景像，只觉得就像是站在东莞长安镇或南海大沥镇的街头，看到的是一个和中国沿海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的嚣杂的城市。在新的旧的毫无特色的钢筋水泥的楼房下面，走鬼档在四处摆买，摩托车在横冲直撞。

我心中的绍兴，怎是这般模样！

在三味书屋，在百草园，在咸亨酒店，还能找到些许鲁迅笔下的痕迹。在车水马龙的街边，小河之中有一两艘似乎是当摆设的乌篷船，我又努力回想起当年鲁迅去看社戏的情形。我所有的感触，并不是沿自风景本身，只不过是按对一段文字的记忆去涂解。站在绍兴的街头，我有些许失落，觉得自己好象走错了地方。

我想是我错了。绍兴人过着富裕的现代生活，他们有这样的权利。我的错误，就在于总是一种怀旧的心态，去面对纷纭变化的人世。这与鲁迅的精神，多么地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