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之行

我和艾利是21号下午入德的，这货已经在昨天中午抛下我回到瑞典。 我记得还挺清楚的，尤其是他走的前两天，我的情绪那叫一个恶劣呀。主要是一想到自己马上要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旅行，加上天气冷，对德国可谓一窍不通，真是想把自己变小塞到他口袋里，一起回家。（这话真不像我说的，丢人现眼的货...）

结果，就在他上了机场大巴以后。我竟然一下就坚挺了。我背着自己的13KG的大包还有那个8KG的摄影包在汉堡的穆斯林区穿来穿去，就为了找那个传说中便宜15欧的SIM卡。10欧的卡到手后，鼓捣一番发现无法上网，之前联系的火车拼车又快到时间了，索性一甩头冲火车站走去。 不会德语的我就眼巴巴的在Burger King的牌子下等着，到了约定的13:45.没有人做张望寻人状，我给他打电话，说我在汉堡王了，那个大哥一嘟噜德语甩过来，然后OK，OK就挂了。两点的时候，我越发的慌了，准得吓人的德国火车14:06就出发了，这不要我命吗？ 我在汉堡没有预定住宿，也对这个呆了4天的城市没有兴趣，想到要提前开始HITCHHIKE就紧张，害怕。（我真的觉得自己双重人格。） 还好那货在还有两分钟发车的时候终于出现了，在电梯口摇头晃脑作寻人状，我赶紧跑过去，还有其他俩人，谁也不说话赶紧冲上火车，紧接着车门就关了。火车缓缓启动，我点头哈腰挨个道歉。

在汉堡呆了4天。啤酒喝了真有小二十种，几乎每瓶每杯都不一样。浑浊的，清澈的，黄的，浅黄的，浅棕，深棕的，各种味道。听艾利的哥们说啤酒就三种原料，他们竟然弄出了这么多花花儿，真是不得不衷心地赞一句牛比。 街上最多的是土耳其烤肉。3，4欧左右。巨大的一只，我一顿连一半都吃不了。知道我饭量的请情不自禁地微笑。有次我举着一只硕大的土耳其烤肉卷站在地铁口，然后看着身旁不断走过更加硕大的德国同学，突然就释然了。 说回火车，舒服地慢车晃晃悠悠，每站必停。中间还下车倒了一次车。在4个小时后，终于到了200公里外的Gottingen.在火车上不看窗外的时候听着音乐翻LP。结果一翻就不要紧，越翻越害怕。我怎么这么多该知道的都不知道啊，于是赶紧把书合上了。说来奇怪，合上书以后，马上心情就平静了好多。

下了火车，对这个城市一窍不通的我，没有地方住，背着大包可怜兮兮地看着一个黑发亚洲男，咧着嘴问：“同学你好，请问你是中国人吗？” 亚洲少白头咧嘴答：“我是台湾人。” 我赶紧问：“同学你知道哪里可以上网吗？” #@￥%#……%%￥&…… 20分钟后，该少白头把我领到了麦当劳并用自己的手机申了1小时的免费时间给我。还好心留下了电话，说如果我实在没有地方住，我可以去他的学生公寓借宿一晚。他走后，我悠闲地先上了下微博标记了一下，然后开始狂搜CS。好在够幸运，有人愿意收留我。这个同学是Gottingen本地人。刚挂下电话我就被麦当劳的土耳其裔员工轰了出去，只好心里骂着街在大风里等了20分钟。 “嗨!” 我一回头，然后又一仰头。额！姚明，你肿么有个外国表哥！ 这斯太高，昨天和他去小酒馆喝酒时他说自己有两米零二。想我当时的心情有多震撼吧，我灰头土脸的背着那个巴基斯坦买的二手脏的可以的大登山包，身边站着一个神采奕奕的穿着整齐的巨人。 我赶紧谢谢了人家十几次，顺便努着自己拼命聊天，让人家觉得我不光是想蹭住，而且还愿意交流交流什么的。

其他的关于于这个外国表哥我不多说了。打字有点累了。他人真的太好了，非常热心善良。在酒吧时我们一人喝了两杯，其中穿插着无数我美化艾利的对话。但回了他家后，他还是看似随意地问我，你是愿意睡沙发还是睡我房间？ 哼哼我就知道，不过也可以理解，WORTH A SHOT 嘛，万一有戏耍一把呢，人家长那么高个也不容易有个性生活。 我赶紧说，沙发就好，沙发太NICE了。 我还是相信大部分德国人的人品的，当然年轻人不算。老实说，中国人对欧洲的人认识只可以说35岁以后是正确的，年轻人在哪里都一样，大喊大叫，吐痰，乱扔烟头，喝多了鬼哭狼嚎，有时还雄赳赳气昂昂地来一把种族歧视。 今天在这里休养了一天。租了个车。27号在Marburg提车。明天拼车网只有一个去Marburg的，时间太早，早晨6点。所以我还是决定HitchHike了。虽然以前搭顺风车不下一百次，但好久没做过了，心情激动又紧张。 擦，这就是旅行。我的旅行。糊里糊涂，没有计划，如此牛逼。

2011年10月26日 周三 今天早晨Stefan开车把我送到快出Gottingen市的B3公路的一个路口旁。在他家睡了两天沙发，虽然知道这货对我有贼心，但我还是放心的很，德国人的金字招牌，比黎巴嫩人靠谱多了。

有一年没有搭过车了。脸皮养得有点薄，索性先是背着两个大包往前走了一公里左右，而后停下鼓了半天勇气举起手，四五辆车飞速开过，没有一辆车停。琢磨了一下，B3双向都是单车道，车子要是停下会影响后车，自己的位置不是个好停车的地方，随后继续往前走，到了一个农场边上。我卸下包，拍打着已经有点酸痛的肩膀，就听见“嗒嗒嗒嗒”的声音由远至近，一转头，哈哈。

一大群羊向我奔来，而且个个跑得飞快。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觉得新鲜又触动，向它们走进了好几大步。于是，若干只披着厚厚的羊毛的绵羊，隔着一道木篱笆和铁丝网，和我大眼小眼们互相瞪着。瞪了一会儿，有些羊们可能觉得我长得难看，又或者它们有点害怕，一部分转移向稍后的草坪。我看着好玩，拿出相机，蹲地上准备留下几张特写，这动作又吓跑了一部分，最后只有五六只还是离得很近，瞪着眼睛看着我，可能是想要点吃的吧。离我不远有棵苹果树，地上现在有好多果子，可我不觉得给他们果子是个好主意。动物现在都讲究科学喂养，万一打乱了人家农场主的喂养计划就不好了。我冲领头的那头耸耸肩，她则还是保持那个起初的愣呆呆的表情，直直的瞪着我。

第一个肯载我的是个开着奔驰的音乐人，他住在离Gottingen10公里远的一个叫Dransfeld小村子里。我坐进车里后，他问我，你是亚洲人？ 我点头，说我是中国人。

他的反应是：扭过头睁大了眼睛问，那你是逃出来的么？

我笑，为什么逃？我是大摇大摆地出来玩的。

他点点头，过了一会说，如果你愿意，我想邀请你去我家喝个咖啡什么的。

我明知该对这个提议说NO，可我更知道如果说NO那就不是我了。

他家在半山腰上，一座迷人可爱的红色屋顶的房子。我们进了屋，他示意我不用脱鞋，然后边走向咖啡机边问我，你的咖啡要不要加奶？

“要，谢谢。”

起居室里有很多宝宝的玩具，甚至在靠近阳台的地方，还辟出一块几平米大的空间给宝宝建了迷你的玩具厨房，那时正是11点多，阳光打进来正好照在一个粉色的带黄色把手的小煎锅上，我忍不住在心里一个劲儿念叨，太有爱了！太他妈有爱了！

我们坐到室外的露台上，眼景是Dransfeld村里高高低低的屋顶，其中有个教堂，顶部的白色十字架在一片红色中不是特别显眼。

我问他，你信教么？

他摇头，基督教性虐儿童的事，不知你听没听说过。

咖啡是滴式的，分外香浓。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聊起他有个古巴的前妻，他说在20年前，他在古巴街头和几个当地人一起走，被警察恐吓，他最后把他的古巴妻子还有她的女儿一起带到德国，说到这儿时他还强调，用一种非法的手段。

我好奇问，怎么个非法？

“我带她们走的时候，她们就明白在当时的政局下她们再也回不到古巴了。”

“那她们还想回去么？”

“不想，那时候情况很糟糕。你明白，古巴很穷，什么都没有。她们愿意来欧洲，这里的生活环境相对好的多。”

这一番关于古巴的谈话，弄得我更加想去南美洲，好想去美洲。

我和他聊天的时候，说着说着就笑起来，手舞足蹈的，他两眼发亮，有点着道。我见状赶紧和他聊他可爱的女儿，那个迷你厨房旁有一张他女儿的生活照，非常好看的眼睛，蓝得像斯德哥尔摩的海水一样。嘴唇略往上翘，长大以后不出意外一定是个美人儿。

他说起女儿就一脸幸福，女友则是被一带而过。

之后他开车送我到村子尾的B3路口，这男人是德国最大的一家电视台的音乐人，希望我能提供一些照片供他们早晨8点档的音乐栏目，我们说好会保持联系。

第二辆车停得很快，我刚刚举起手，就看见那台老式奥迪出现在远方，然后减速停在我面前。

车窗摇下后，看样子是一家子中东移民。我举着一张Stefan写给我的有沿路村子名字的白纸，指给他看，嘴里说着：“Kassel，You know？Kassel？”

然后他用完全不同发音规则的德国方法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出了"Kassel"，这时坐在后座的小男孩打开车门，身子往里挪了挪，友好地冲我笑着。

我赶紧把大包往里塞，且尽量不让我的大脏包碰到那个带着虎牙的男孩子。

车子开的飞快，两旁的农场来不及细看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坐在副驾驶的是他的妻子，一个非常丰满，几乎有两个那男人体重的女人。她有点费力的转过身，嘴里说着一些对我来说像天书一样的话，凭我有限的德语我断定那甚至不是德语，她见我没有反应，一手做碗装，另一手捏着碗里的空气往嘴里送。我这才明白，貌似要邀请我吃饭。

我肚子还是饱饱的，也十分想让刚才的极品咖啡再在肚子里回味久些，可出于礼貌我还是高兴的连连点头，用德语说着好，谢谢。她见我的反应满意的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车子开得更加飞快，绕来绕去，女人和她的丈夫继续说着他们家乡的语言，我坐在后边，和那个男孩子前言不搭后语的聊着。他似乎认为我一定明白他的语言，只是由于什么特别的原因暂时无法听懂。只见他拼命的用不用的音调重复一句话，我则顽固的摇着头，表示我真的听不懂，场景特别黑色。

过了一会，车子停在一个公交车站旁，男人指着前面，说“KASSEL!KASSEL!"

我楞了一下，然后赶紧把自己弄下车，又把包拽了下来，之后连连谢了他们几次。我琢磨了一下，估计女人觉得请我这么个根本无法和他们沟通的人回家吃饭是个挺无趣的事遂而放弃了吧。

我目送他们离开，然后把背囊弄好，冲几个坐在路边看我的人笑着摇了摇手，继续朝前方走去。

下车的地方是个非常非常小的村子，站在村尾就可以看见村头的那种。德国八千万的人口，分布的却十分均匀。我一路走来，没有出现一个小时没有人烟的情况。大部分时间里，在火车，汽车，飞机上，我看到的是每隔10几分钟，就有村落出现。那种迷人的，矮矮的双层德式民居，虽然造型稍有刻板，但好在处处干净，整洁，不像欧洲城市，烟头遍地。说起烟头，还有个小故事，在GOTTINGEN的时候,我和Stefan第一晚出去喝酒回来，在他家门口的垃圾桶前，我拿着烟头要按灭在边上然后向扔进去。Stefan赶忙说：“扔到地上，扔到地上就好。”

我只好扔在地上。

他指着地和我解释，“你扔到垃圾桶，万一着火了就麻烦了。扔到地上，明天清洁工会来打扫的。”

说回搭车。

第三辆车是辆卡车，我能拦下他的很大原因是因为他停在丁字路口等着右拐。司机是个30多岁的金发男人，看着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衣服脏脏的，车里也乱七八糟的，不过我坐得非常惬意。我看着他以时速100超过一个个限速70的路牌，由衷地说，你们开车真猛啊。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我们路很熟的，而且你不开快，会影响别人的。”

我继续说道，“明天我会租一辆车旅行，可是今天搭车看所有人都开那么快，我怕自己路不熟开得慢‘影响他们’ 啊。”

他哈哈大笑，然后说，“Sunday Driver！我们都叫那些开得很慢的外国人是星期天司机。他们就像老头老太太周末开车出来玩一样，开得慢悠悠的。”说着他还把手颤巍巍地举得稍高，做老年人状。

我也跟着大笑，“Sunday Driver。有点意思啊，那我明天岂不是就是星期天司机了。”

我们一路聊天，他还特地绕了个远把我放到下一个村子和B3的岔路口， 然后祝我好运后 ，潇洒地一脚油门带着一阵风离开。

说来也幸运，下了那台卡车，我往前走了10米，就有车子主动停在我旁边，一辆奔驰。我弯下腰向车里看去，是个看着有点危险的中亚老头，啤酒肚横在大腿上。

稍一思量，我就上了车，而且出于礼貌，还必须坐在副驾上。老头边开车边笑呵呵地看着我，我不由得想起了在土耳其被那个老混蛋耍流氓的事儿，心生警惕，后背硬了一下。

我想多了，后来确实证明我想多了。他不会说英语，我德语太次，但通过无数手势和表情，我也明白了他的女儿和我一样年岁，高矮也差不多，如今正在巴塞罗那读博士。他帮我，可能也是有一部分是希望在他女儿需要帮助的时候，有人可以帮助她吧。

这时已经离Kassel很近了，大概10公里的样子。

老人家一路都是笑呵呵的，看来在德国生活的不错。只是车里的音乐，还是家乡的调子。我比划着问他是哪里人，这句我听明白了：“塔吉克斯坦。”

那五个斯坦国，也是我决心一定，一定要去的国家。

我点点头，示意明白。然后举起大拇指，也不管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就说，“我爱斯坦国。”

我想他可能明白了，冲我又是咧嘴一笑。

窗外阳光明媚，我的心情那时比阳光还灿烂。

Kassel是个不大不小的大学城市。说他小，是和中国的城市比；说他大，是因为在第二天到手的德国地图里，Kassel是黑圈套黄圈硕大的一个圆点。

在城市里搭车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时不能上网的手机才是真正要命的。 在汉堡的时候，被那个卖手机卡的女人好心办坏事，卖我一张只能打电话不能上网的手机卡，这也间接导致了我在之后连着睡8天车里的事，没办法，不提前订住宿，在加上我去的都是农村，要么房间贵的要命，要么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一个，这是后话了。

【德国】 我和熊猫的八天七夜（一）

2011年10月27日

早晨从收留我的Angelika家离开，步行前往1.8公里外的AVIS门店提车。其实在网站租车时我心里特别没底，尤其是看到有些人拼了命地说没有驾照公证绝对拿不到车钥匙之类的话；是否危言耸听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被吓着了一会儿。 没错儿，就是一会儿。因为过了没5分钟我就反应过来了。老外又没见过公证什么样，我自己做一个不就完了么？！ 我用了一个小时做了一份德文驾照翻译，老老实实，有啥就翻译啥，不过没有签字，也没有盖章。在做这份翻译的时间里，我又穿插着上Google查了下，这么做完全是合法合理的，具体原因请自行Google。 到了Avis门店，店员笑得像花儿一样跟我问好，“早安，我需要您的驾照和信用卡，谢谢。” 我背着大包一路问路过来，走的一身汗，都没反应过来别说驾照翻译，他竟然连护照都没要求看，2分钟后，我就拿到了钥匙，见到了我的“房车”--菲亚特熊猫。 其实我租的是POLO，熊猫就熊猫吧，意大利车更省油呢，欧洲油价这么贵，一升油1.6欧，哎，国内油价除了比那些产油国贵，真是比哪哪儿都便宜。

拿着店员送的德国地图，再加上手机下的Tom欧洲导航，我就上高速了，真是胆大人傻，哈哈。 在高速上开车，开奔驰的本地同学也可以理解，我的熊猫拼了命也飚不了多快，大家都自觉左道超过我，痛苦的事情在后面，在下了国家高速上了B级公路，那是真正苦难的开始。 “ B级公路上绝大部分标明限速100，他们要开到140+，我拼了命配合他们开到110，都有人嫌我慢。乡村公路限速70，他们争先恐后的飙到100；一个半车身的宽度啊，双向单车道，我路况不熟，开那么快出事怎么办，能不能不跟我车屁股后面2米以示不满...进了村镇，我抬眼观察下指路牌稍微慢点就被按喇叭，起步慢点就又被按喇叭，我已经由第一次被按的心惊胆颤转为现在的去你妈的了。你们就算支柱经济不是旅游业，也要稍微的尊重一下外国人吧... 我到德国是来看风景的，不是他妈来飙车的。靠。 可惜那么美的乡间小路了，全被时速80飙过去了。限速可是70啊亲！德国的亲！70的路牌有木有看见啊！有木有啊！

前两天跟德国当地人接触的多，加上搭车的那30公里时跟他们聊天，他们总结的是外国司机都是“Sunday Driver”意为“老头老太太出来开车周末游”，说得时候还装成老人颤颤巍巍地握着方向盘比划。每次看见70的路牌我都问他们，超速没事吗？你都到100啦。 各种人有不同的回答：“没事的，这路我熟。” “你坐车上我才开一百的，一般我都要120.”“你不开100别人觉得你慢会按你喇叭的。”“没有摄像头。”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游客肿么办...我肿么办...看风景的游客比如我肿么办...”

一码归一码，德国人主路意识强是绝对的。支路一定一定会让主路，哪怕主路的汽车还有100米远，支路都会停下来，耐心等候；而且行人绝对是最牛逼的，然后是自行车，当我今天开车的时候，我真的怀念自己在大街走的时候，老大啊！谁看见都停啊！ 都开着车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刚开了一个小时的时候心理压力过大，还找地停下来捂着脸差点哭了。我老老实实按着限速地开车，凭熟木按我喇叭...还按那么多次...

凭熟木啊！！！”

双引号内的是我在红色小本本上写的旅行笔记。现在到忘了当时有多委屈了，自己读着还觉得挺逗的。第一天晚上睡车里是在计划内的，之后的六天里前三天有一半是被迫的，后三天则完全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自己闻不到自己有多难闻，之后回到斯京后，我问前来接机的艾利，你觉得我难闻么？ 他则舔着脸说，不难闻。

嗨，反正也这样了。

【德国】 我和熊猫的八天七夜（二）

凌晨5点半被冻醒，外面雾很大，估计气温最多3度左右，车窗内部全是哈气，到也好，还有点私密感。

我觉得很冷，又怕一起身加衣服就不困了，犹豫再三还是坐起来找出了一双200支的袜子，脱下仔裤套了里面。这一折腾果然不困了，索性也把隐形带好，准备下车去拍那个阴森森地教堂。可惜自己动员了自己半天就是动员不出去，车里都这么冷，外面还能活么。我打开窗户，抽了根烟，把身子掉了个方向，睡袋拉好拉链，又睡了一个多小时。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8点。天蒙蒙亮，镇里也开始有车子踩着油门赶着去上班。我坐了起来，觉得神清气爽，随便往反光镜看了一眼。你妹的...毛孔那么大，黑眼圈那么深。这一看实在看得我郁闷的不行，我那蜜桃肌怎么那么迅速就离我而去也？过了25，果然就是过了二十五，心情不好，心情很不好！

（结网的宗教）

天一阴，风和日丽的欧洲小镇看着那么恐怖。没错儿，真的是有点恐怖。尤其是一些房子外墙上破旧脱落的墙皮，特别像黑暗哥特电影里的场景。

（阴天的清晨）

我离开小镇时，雾更大了，能见度几乎不到5米。路况不熟打死我也不敢和昨天一样配合他们了。我在乡间小路上，老老实实地把熊猫开到60KM/H。幸运地是，德国人今天似乎理解一个车后玻璃贴着“AVIS”的外省牌照是一个对路不熟的外国人了，没有一个人按我喇叭，真不容易。

过了一会，雾小了些，肉眼可以看见白太阳，不晃眼的那种。中国农民什么时候能跟德国农民似的住着阳台上挂着鲜花盆的小楼？枣核型结构还有多远,20年？

（挂着鲜花的阳台）

天渐渐晴了，温度一下子就上了10度。阳光普照，鸟语花香，有了太阳什么什么看着都那么美好。我把车停在一片草坪上决定睡个午觉。我就是不喜欢平稳的生活，必须要起落，因为有起落才有对比。有了夜里被冻醒，才有觉得阳光下打盹是多么惬意。

（晴天瞬间大变身）

还有，欧洲农村很养眼，但看多了就觉得眼皮子累，路上最愉快的就是看开拖拉机的大叔冲我笑着问好。

我很享受一个人旅行。

（每隔十几公里，就能看见的十字架）

我在Rothenburg的一家咖啡馆。这个被大半圈古老的城墙围起来的小镇，是沿路我见到最多游客的地方。天已转晴，小镇风情而迷人，可我隐隐已有审美疲劳的感觉。我不是学建筑的，也不是基督徒，无法一直表现出对房屋和教堂持续疯狂的新鲜感，怎么办。其实一直我都不太是人文历史的迷恋者，比起这些，我更倾向于自然风光和与当地人交流。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一头扎进德国农村，放着10欧的直达车不坐非要搭车的缘故。

（万圣节将至，南瓜都招呼奇了）

（羡慕他女友呀，娃也有了，帅锅也有了，两个都真心好看。但是小正太，姐真心希望你长大不要脸变成嫩牛五方...你们老外真是长大以后十八变呀...）

（城墙上看小镇）

（小镇一角）

唉，那天搭车是我进入德国以后最有意思的一天。我和四个不同的德国人聊天，而他们的英语水平有好有坏。最好的那个是德国最大的那家电视台的音乐人，他所说的英文几乎每3，4分钟我都要有一两个词不认识，而这对我现在的英语情况已经不太常见了。说得最不好的是个塔吉克斯坦移民，开着辆铮新的奔驰，他性格开朗，即使一句英语都不会还是和我连说带比划的热火朝天。

而如今，虽然不用再去担心晚上找不到地方住，但也失去了和当地人交流的机会。我再也没有机会看他们也许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你是中国人？ 你们国家那么恐怖，那你是逃出来的吗？” 当然，来自柏林，汉堡的德国人，偏见会小些，但绝不是小到可以忽略。比如所有中国人都吃猫，家家有人在那场运动被打死，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吧唧嘴，在大街上不能聊天什么的。